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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的阿迟(1 / 3)

等栖迟从藏书阁出来,已经是晚霞遍天了。

她辟谷多年,许久没体会过饿肚子的感受,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需要准点吃饭的小豆丁。

能在今日就突破至炼气二段是个意外之喜。

栖迟向来是个修炼狂魔,一旦入定就近乎忘我。只是苦了她现在这具身体毛病百出,才饿了一会儿,就已经开始心慌。

胃袋也空荡荡的,一阵阵绞痛,饶是她忍着一声不吭,脑门上都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。

——还是赶快回太乾峰才行。

栖迟知道谢辞一最近承包了她的早晚饭,此时肯定已经将饭食摆在她桌上了。

没想到,第一次对太乾峰产生归属感,盼着赶紧回去,是因为这个原因。她苦笑,脚下的步伐诚实的加快了两分。

就在饿的头晕眼花,浑浑噩噩下山之际,她猝不及防撞上了一个人。

鼻尖传来酸楚的痛感,本就混沌的大脑似乎坏的更加彻底。栖迟眼角不自觉翻出泪花,连带着都看不清来人。

怎么还有人要碰瓷她这个小孩?

要知道,主峰上除了他们这一届入门弟子,其余都是已经筑基的,更别提长老一类,修为更加高深。就算没御剑飞行赶路,也不至于躲不开她一个炼气小废物吧。

所以,她根本没想到还会撞到人。

栖迟暗暗骂着这人有病,只顾着伸手捂住鼻子。

“嗯?你是新来的弟子?”

清朗的声线犹如玉石敲击,罪魁祸首撞上人后,条件反射的伸手护住栖迟,见她没有跌倒,这才俯下身查看。

栖迟蓦的睁眼,蓄在眶中的泪水就顺着脸颊滚落,总算让视线变得清晰。

眼前的脸是道不出的惊才风逸。面如冠玉,眉目舒朗,带着些歉疚的桃花眼低垂,连带着透粉的薄唇也被抿紧些许。

他长得像高山之巅,最洁白的那捧雪,让人舍不得玷污。却又因为那双漂亮至极的桃花眼,被拉回了人间,沾染上红尘,有了烟火气。可他的眼睛是清明而透彻的,从不留情,只是干净的心惊。

矛盾而又惊艳。

“怎的还哭了?很痛吗?”

栖迟的眼泪落个不停,没有止住的趋势,让来人也手忙脚乱起来。他不知从哪里翻找出一块棉帕,小心翼翼的拈着一个角,给她擦泪。

但是没用,栖迟只是瞪大圆溜溜的眼珠,泪水都淌成了小溪,固执的不肯眨眼。

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,掰开栖迟攥紧的拳头,轻柔的将棉帕塞了过去,又在芥子空间中找着能哄小孩的东西。

半晌,他总算掏出了两块陈皮糖。

还是不知何时在东界小镇中买的,左右一直在空间里放着,也不担心会坏。

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,明明是该写诗作画,或是煎茶摘花,做尽风雅之事才够般配。此时却撕扯着糖纸,在对付着有些黏糊糊的糖块。

直到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,糖分逐渐扯回大脑的理智,不再那么昏沉,栖迟才回过神来。

舌尖轻轻压着逐渐融化的糖粒,酸甜过后,回味却是陈皮独有的苦。

熟悉又怀念的味道,一如眼前这人。

“总算是不哭了。”

青年舒展着长眉,安心些许。

栖迟勉强酝酿好思绪,刚想开口,却打了一个哭嗝。

“…”

她连忙将嘴合拢,嗝却止不住,身子一抽一抽的。

太丢人了。

耳尖控制不住的发热,栖迟只好庆幸现在一身黑皮,看不出什么名堂。

青年失笑,但也没幸灾乐祸,边笑边摸出个青玉杯,里面盛满了灵泉水。

栖迟默默接过,小口小口喝了起来。

分明是第一次见面,但两人格外默契。

“你是新入门的弟子吧?叫什么名字?” 他没起身,反而单手托腮,长手长脚缩在原地蹲着,耐心的看栖迟喝水。

“栖迟。”

栖迟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,又连忙嘬了一小口灵泉。

“衡门之下,可以栖迟…” 青年挑眉,缓慢的语句像是在细细品味,“是个好名字。”

他朝她霍然一笑,桃花眼眯成了月牙,是真心称赞。

栖迟的目光像是被烫到,匆忙避开了他的笑颜,只是默默盯着手里的茶杯。

「不如叫栖迟吧?」

「衡门之下,可以栖迟的栖迟。」

这是他曾经亲自取的名,原意是想让她知足常乐。

她受过太多的苦,难免会质疑。

——凭什么别人就比我好?

只有她是孤儿,只有她做过乞丐,只有她是木灵根,只有她没有师父。

这算是什么?命中注定还是天道不公?那为何还要再经历他人的轻视,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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